“为了给儿子更好的生活,我决定亲手杀了他…...”
今天故事的主人公名叫David Carmichael,
今年59岁,来自加拿大。
面对采访镜头,David起初只是低着头,双手握拳,他久久没有开口说话,但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耐心的等待。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人男人即将诉说的是一段噩梦般的回忆。
终于,他缓缓抬起了头,开始冷静的描述着他是如何一步一步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心中的恶魔】
直到2003年前,David都过着平凡而忙碌的生活。
他有一个美丽的妻子Beth,儿子Ian以及女儿Gillian。
一直以来,由于妻子是全职家庭主妇,
因此,包括全家的日常开销,孩子们的学费等等全都是David一肩挑。
无论是在家人还是朋友们的眼中他都是一位优秀的丈夫,一位慈爱的父亲:
“我努力做好我的工作,保护我的家庭。“David说道。
尽管儿子Ian自幼就患上了轻微的癫痫症,同时还有一些读写困难。
但作为一名体育教练,David的大半个职业生涯都是和孩子们在一起,
因此,他一直凭借着自己的教育经验耐心的引导着Ian。
在他的帮助下,Ian一天天进步,除了阅读方面还有些障碍,其它的都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
然而,
随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压力也变得越来越重,
直到2003年的一天,他的身体开始不对劲了起来:
“那天早上我正在洗澡,突然就开始全身发抖,在接下来的几周里,我每天都在经历着心跳加速,同时,我开始对我一直以来做的事情失去了信心…”
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状态出现了异常的David去医院寻求了医疗帮助,而结果却是如此让人沮丧:
“医生说我得了抑郁症,给我开了剂量为40mg每日的帕罗西汀。”
选择性5-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SSRI)是二十世纪80年代开发并试用于临床的一类新型抗抑郁药物。
目前常用于临床的SSRIs((即SSRI类药物)有6种,这其中就包括帕罗西汀(译为Paxil或者Seroxat)。
当David刚开始服用这种抗抑郁药时,他就出现了“静坐不能”的症状。
而所谓的“静坐不能”,指的是持续的坐立不安,
这是抗抑郁和抗精神病类药物所带来的一种常见的副作用:
临床试验的统计数据表明,每20名患者就有一位由于焦虑不安停止服用SSRI类药,同时每100名患者就有一个会出现幻觉。
“我感觉自己像有个‘分身’从身体里爬出来一样,我太不安了,每天晚上我都会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David说道。
好在,这样不安的情绪在用药10天后渐渐消失,并且在后来的6周里,David的整个精神状态都有了好转。
他感觉要比之前好多了,他甚至认为自己的抑郁症快好了。
然而,
虽然David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但帕罗西汀所带来的其它包括出汗过多、体重增加和性功能障碍等副作用却让他再次感到很沮丧。
想着既然抑郁症已经大大缓解了,那干脆把药戒了吧。
就这样,David重新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并且他坚信这可怕的病症已经离他远去了…
可仅仅只过了一年,病魔再次找上了门…
2004年下半年开始,David发现自己的抑郁症又复发了,他再次感到焦虑不安,他对生活的信心又开始一点点消失了。
他马上想到了自己上次开的药还剩下3个月的量,
于是,从2004年7月8日起,David重新开始服药。
和第一次服药的经历相同,他再次出现了“静坐不能”的症状,
并且这次的副作用持续了很久一直都没见缓解,
David以为一定是因为自己的抑郁症恶化了,所以他加大了服药剂量,从每日40毫克加到了每日60毫克: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去医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重新服药的时候没有事先咨询一下医生。”
“但那时我就是很消极,很沮丧,我甚至想到要自杀。”
“我以为加大剂量就能帮助我更快恢复,就像头疼的不行的时候,我会直接吃两片止痛药。”
在接下来的几天,也正如David所“假设”的那样,他的药物不良反应消退了不少,
并且在所有亲朋好友眼中,他的精神头也大大恢复,病情看起来已经得到了控制。
然而,
只有David自己心里清楚,他的内心正在一点点崩溃:
“我每天正常起床上下班,看起来好像一切正常,但我的内心已经变了,我变得很冷漠,我甚至很冷静的在思考怎么结束自己的生命。”
David一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上班养家,另一边却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自杀计划,
更可怕的是,他不仅自己决心赴死,他甚至坚信他也应该带着儿子Ian一起去死…
“当时我有一种很强的心理暗示,把Ian送到一个更好的地方是我作为父亲的责任。”
“在我看来,Ian的轻度癫痫是永久性的脑损伤,我看到他在学校面临的种种困难,我是那么坚信这个孩子活着是没有未来的。”
“我确信,我的妻子和我的女儿也会感谢我帮助儿子摆脱了注定艰难的一生。”
在那一刻,病入膏肓的David已经看不到儿子这些年的进步了,
他也完全忘了,正是自己帮助儿子克服了重重障碍。
面对镜头,David表示当时自己几乎是以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静策划着父子俩的自杀大计。
他决定要带着Ian去家里的一处度假小屋,他决定要以溺水的方式淹死自己和儿子。
2005年,一切准备就绪后的David带着儿子来到了小屋。
可他在清理行李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没带游泳裤,鬼使神差下他再一次调整了自己的计划:
“我从来不是个迷信的人,我也不去教堂,
但那一刻我认为这是上帝的旨意,他在暗示我,死的应该只是Ian,而不是我。”
改变了计划之后的David找到了一位药剂师,买了一些安眠药。
与此同时,他还平静地上网研究了很久,自己的罪行将面临多少年的监禁,以及监狱里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我只用牺牲25年的自由,就可以让Ian去到天堂过更好的生活,当时我真的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在买好药的第三天,David开始了自己的杀儿计划…
他早已通知妻子自己会带Ian去旅游几天,并且在出发的早上还叮嘱Ian一定要和妈妈吻别。
那是一个周六,妻子Beth没有任何怀疑就放心地看着父子俩离开了。
紧接着,俩人入住了一家酒店。
David叫了客房服务,点了一切Ian爱吃的食物,父子俩还一起去看了一部超级英雄电影。
晚上10点左右,David把准备好的安眠药混入了儿子的橙汁,开始静静等待药效的到来…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不太“顺利”,
因为儿子并没有即刻入眠,而是变得焦躁不安,接着甚至还开始出现了幻觉,
折腾了好一通,大概凌晨的样子Ian才安然入睡。
看到儿子睡着了以后,David“从容不迫”的把他勒死了。
那一年,年仅11岁的Ian,就这样死在了亲生父亲的手中…
回忆到这里,David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满含泪水,望着采访的记者,泣不成声…
“我从来没有暴力倾向,我一直是个慈爱的父亲,我这一生身边都围绕着各种可爱的孩子,我真的没办法相信自己犯下了这样的错…”
David一边颤抖着,一边回忆着至今都让他无法释怀的这一切…
可当时的David,没有难过,没有悲痛,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当他确定Ian已经死去,他低下头亲吻了儿子,并且告诉他自己永远爱他,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然后看了6个小时的电视,他已经记不清自己都看了些什么了...
第二天早上9点左右,他拿起电话报了警,静静等待法律的制裁。
在警方进行调查的那两周里,David仍然处于精神极度错乱的状态,
从警方提供的录像里可以看到,他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他只是平静地和每一位警官,精神病医生握手,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时我以为每个人都能理解为什么我会这么做。”
“我从前的领导来拘留所看我,他告诉我妻子说她永远也不会原谅我,我当时的反应就是‘什么?她一定会原谅我的!她知道我是为了这个家才这么做’。”
又过了三天,经过医生短时间的治疗后,David终于清醒了过来,
可悲剧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不停的哭,我闭上眼睛,祈祷着能在睡梦中死去。”
前面也说了,即使是在精神错乱的时候,David也从没想过要逃脱法律的惩罚,
可最终的判决结果,却让他生不如死…
因为,虽然他被指控犯有一级谋杀罪,但由于多名法医都确诊了他在杀死儿子Ian时的确是患有重度抑郁症并伴有精神病发作,
最后,法官裁定他无须负刑事责任。
他被直接送进了精神病院,在那里进行了4年的治疗。
2009年12月4日,David被无条件释放,精神状态彻底康复的他回家了…
当他回到家时,妻子和女儿早已经搬走了。
而邻里街坊也尽力躲开他,同时在背后对David的所作所为议论纷纷。
的确,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但他却没有留下任何犯罪记录,争议是在所难免的。
可人们不知道,最难以接受这个结局的的可能正是 David本人:
“他们怎么说我我都可以接受,这是我应得的,我相信再过激的言语也不及我对自己惩罚的万分之一。”
【谁是真正的“凶手“】
当David讲述完这段惨痛的回忆,他的脸上乌云密布,他试图保持冷静,
可是全身却在明显的颤抖,同时一直重复着:
“ Ian是那么可爱的孩子。”
“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我们一直相处的那么好,他是我的礼物,我真的非常想念他。”
可对David而言,他不能只是沉浸在自责之中,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导致了他从抑郁症一步步走向了失控的精神病。
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和调查,他确信,一切的诱因正是他所服用的抗抑郁药物,帕罗西汀。
同时他认为不仅仅是帕罗西汀,整个SSRI类的抗抑郁药物都有着潜在的威胁。
虽然,还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SSRIs就是这场的悲剧的罪魁祸首。
但根据《每日邮报》的报道,由SSRIs所带来的不良副作用并不罕见。
比如说,像嗜睡,恶心,失眠和性欲减退这些,已经成了公认的SSRIs会带来的副作用。
一些健康公益组织也一直在强调,SSRIs所引起的焦虑、躁动、幻觉和妄想这些不良反应,虽然较为少见,但也足以造成毁灭性的影响,需要引起的人们的关注。
具体到典型案例来看,
一位名叫Katinka Blackford Newman的母亲,曾经向媒体描述过她可怕的经历:
“当我第一次服用这类抗抑郁药,几个小时候我就出现了精神异常。”
“我有两个孩子,一个15岁一个14岁,虽然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但自从了解了David的故事,我至今会感到后怕,当时的精神状态下,我真的很有可能会做出同样可怕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是运气,我的孩子们才能逃过一劫。”
报道中还指出,
在2012年3月,一辆载有包括老师和学生在内共28人的学校旅行车,由于司机径直撞向了一条隧道里的墙壁。
事后,在由学生家长聘请的调查人员的调查下,他们发现这名司机当时正在减少帕罗西汀的服用剂量,
他们相信,正是由于服用剂量的波动,导致司机精神错乱,从而选择了用这种方式进行自杀。
再往近期的事件来看,
2015年3月24日,德国的一名飞行员安德烈亚斯·卢比茨因故意降低飞行高度,导致飞机撞山,机上150人遇难。
事后的调查也显示,卢比茨当时正在服用SSRI类抗抑郁药物米氮平(Mirtazapin)。
一份统计资料显示,2015年,英国开出了超过6000万份抗抑郁药处方。
虽然他们中选择自杀或者犯下杀人罪行的例子还是占少数,
但来自班戈大学的精神病学教授David Healy表示,每1000名患者就有1个人曾经因为服用这种药物受到了不良影响:
“由SSRI类抗抑郁药引发的自杀,在全欧洲可能多达2500起。”
目前来看,还没有人知道为什么SSRI类抗抑郁药会对一些人产生明显的不良反应,但对其他人却没有不利的影响。
但Healy教授认为,当David杀死儿子的时候,他“几乎肯定”是受到了SSRI所引发的精神错乱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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